第63章 狼系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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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檸抱著杯子推開了開水間的門。
剛才還空空蕩蕩的走廊裏竟然擠滿了人,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雨後春筍似的。
不僅有外班的，還有三班的同學。
他們一個個的都一臉興奮探頭探腦地望著這邊, 見江檸從裏面走出來，他們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隨後又裝作無事發生，你望天我看地，就是不看她。
太拙劣的演技。
江檸的臉一瞬間沸騰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後背剛好撞上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周綏安。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尖叫。
緊接著, 一群人都開始明目張膽地起哄。
走廊裏頓時鬧翻了天, 連外面的幾棵香樟樹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枯黃的葉子簌簌落了一地。
一片沸反盈天的嘈雜聲中。
周綏安扶住了江檸的肩膀, 他的聲音透過胸腔傳了過來, 有點沈。
“沒事吧？”
周圍的起哄聲更大了。
“喲~”
“當眾撒狗糧啊！”
“周大帥哥, 註意點影響！”
周綏安的手穩穩地搭在她的肩上，江檸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半點肩膀酥酥麻麻的。
她手中緊緊攥著那個水杯, 慌張得連步子都不知道怎麽邁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幸好, 此時上課鈴聲適時敲響。
走廊盡頭, 教師辦公室門口不知道是哪位老師高聲喊了一聲。
“幹什麽呢？上課了！”
走廊裏的學生像是受了驚的雛鳥, “嗖”的一下全都鉆進了各自的教室裏。
一陣秋風卷起了地上的幾片落葉。
走廊裏又恢覆了一片冷清。
周綏安的手指輕輕地在江檸的肩上點了點。
癢癢的，麻麻的。
江檸反應過來，也不敢回頭看他, 抱著水杯悶頭就往教室裏走。
剛一邁進教室的門, 班裏的同學們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喲~”
語調拖長了, 意味深長，伴隨著怪叫聲、尖叫聲和鼓掌聲。
江檸羞得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但現實是她只能低著頭，強作淡定地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周綏安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相比江檸的不知所措，周綏安顯得淡定很多。
只是那揚起的眉峰和輕勾的嘴角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見狀，底下的同學們起哄聲更大了。
周綏安剛走到講臺上，在他身後，張天師夾著一本書邁進了教室的門。
底下的同學們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鵪鶉，忙不疊地收了臉上的笑，起哄聲戛然而止。
“吵什麽呢？”
張天師把水杯放在了講臺上。
大家紛紛縮著脖子不說話。
周綏安咧了咧嘴，悠閑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椅子拖到身下，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
張天師脾氣溫吞，也並沒有追究什麽。
上課鈴聲響了第二遍。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像往常一樣“作法”。
教室裏躁動了一會兒，漸漸恢覆了安靜。
江檸坐在那裏，如坐針氈，她能感覺到時不時地總有幾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不敢動彈也不敢回頭去看，生怕跟別人有任何視線交集。
她只能僵直地坐在座位上，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地盯著黑板。
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錯覺，江檸總覺得講臺上張天師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往自己這邊掃。
她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看才好，最後只能低頭盯著課本，整個人恨不得鉆進課桌肚子裏去。
手背上仿佛還殘留著周綏安指尖的觸感。
江檸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手背上的那道墨跡已經被洗幹凈了，那處的皮膚被冷水刺激得有點泛紅。
從血管裏面透出來的紅，一團一團的。
江檸看得出神。
忽然，她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轉過頭，沒有任何準備的，對上了顧珅的目光。
他的目光沒有什麽情緒。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個瞬間，顧珅扭過了頭，安靜地看著黑板。
好像剛才那個對視只是江檸的錯覺。
江檸低下頭，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
那一節課，江檸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鈴聲響起，她飛快地收了書包，準備起身回家。
但還是晚了一步，那邊張天師一邁出教室，這邊幾個同學已經圍了過來。
不到半分鐘，江檸的座位旁就圍滿了前來探聽八卦的同學。
上次運動會的時候就有不少三班同學看到過江檸給周綏安遞水那一幕，平時班裏私底下也會傳一些捕風捉影的“桃色緋聞”。
但大家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一來，周綏安的花邊新聞就沒斷過，這並不算什麽新鮮事。
二來，事件的男女主角實在有點搭不上邊的感覺，一個是整天埋頭讀書的沈默寡言學霸，一個是天天趴桌上睡大覺的吊兒郎當校霸。
這兩個人談戀愛？怎麽看都覺得很不真實。
可這次不一樣，不同於往常，不是簡單的風言風語。
據說兩人被當場撞見在開水間裏“親熱”，鐵板釘釘，無從抵賴。
這對三班同學來說簡直像是一顆手.榴彈投進了平靜的湖水裏。
“轟隆”一聲炸開了。
“檸檸，你和周綏安真的在交往嗎？”
“天吶，可以啊，江檸同學，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下手夠快啊。”
“快說說，你們倆是怎麽在一起的！”
……
幾個女生把江檸的座位團團圍住，表情各異，有一臉興奮單純吃瓜看戲的，有一臉酸澀悵然若失的，還有一臉懷疑不敢相信的……
這場景對於江檸來說實在是過於恐怖。
她被圍在中間，幾乎縮成了一團，臉紅脖子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讓讓。”
周綏安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了過來。
江檸擡起頭，看見周綏安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懶洋洋的，嘴角還掛著笑意。
整個人都寫著“蕩漾”兩個字。
雖然江檸心中清楚此刻自己的“困境”就是眼前這人帶來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期待他的到來，對她來說，周綏安此刻腳下仿佛踏著七彩祥雲，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有什麽問題就過來問我，保證事無巨細悉數奉告。”
周綏安走到江檸旁邊，沖著圍在旁邊的人挑了挑眉。
幾個八卦的同學頓時偃旗息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講話。
笑死，誰敢問這位活閻王話啊？
雖說周綏安此刻分明是一副笑瞇瞇的乖乖仔模樣，可一中的同學哪個不知道？這位可是說變臉就變臉的，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拉不住。
最後，那幾個同學縮著脖子散開了。
教室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響起了一聲倒喝彩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片噓聲夾雜著笑聲。有幾個膽子大的躲在人群中起哄：
“綏哥，這就沒意思了吧。”
“大家這不是在表達自己的關心和祝福嘛。”
周綏安勾了勾唇，沒理會。
他一邊拎起江檸的書包，一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
“給過你們機會了，現在不問，以後可就沒機會了。有事情就來問我，別堵著她。”
教室裏頓時怪叫聲一片。
不管身後如何反應，周綏安大搖大擺地拽著江檸走了出去。
十月底，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甜甜的桂花香。
二樓走廊裏，暖暖的日光穿過房檐，灑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江檸低著頭，跟在周綏安身後。
走廊裏人來人往，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倆。
江檸的手心滲出了汗珠，恨不得把頭都埋進地裏。
她現在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她和周綏安現在就算是確定關系了？
怎麽泡杯咖啡的功夫她就成“周綏安女朋友”了？
事情發展得如此迅速，以至於她現在還有一種如墜雲霧的不真實感。
那她現在算不算是在……早戀？
現在同學們都知道了，那班主任會不會也知道了？
那他會不會通知家長？
到時候秦婉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以前江檸看書裏寫“學生時代的戀愛都只是不成熟的小打小鬧罷了”，那時候她深以為然。
可是現在呢？
她和周綏安現在只算是“不成熟的小打小鬧”嗎？
這段感情開始了會有結果嗎？
畢竟他們還這麽年輕，以後的人生還那麽漫長，或許還會遇到新的人和新的事，到時候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江檸低頭沈默著，心思百轉千回。
狀元街兩邊落葉蕭蕭。
枯黃的落葉飄落在江檸的腳邊，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放學的這條路，江檸和周綏安一起走過很多次，但今天是他們第一次並肩走在一起。
不躲避旁人的目光，沒有心虛，沒有遮遮掩掩，他們就這樣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他們也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但這個行為本身就已經足夠親密了。
江檸的目光落在了周綏安的側臉上——
他看上去還是那麽坦然無畏。
昂著腦袋，目視前方，好像一位英勇無畏的將軍。
江檸像是被這種情緒感染了似的，拋開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
她擡起頭，深深呼吸了一口這深秋的甜蜜空氣。
算了。
管它呢。
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她還有他。
今天的晚自習是語文老師傅老師來坐堂。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佛系，扔下一張試卷後就讓大家自習了。
晚上八點多，教室裏很安靜。
三班所在的二樓走廊轉角處，一個身影正靠在廊柱旁，靜靜地看著遠處灰藍色的天幕。
秋風掀起了少女的衣角，看著有點莫名蕭瑟的味道。
燈光晃了一下。
安靜的走廊那邊，似乎有人走過來了。
夜風靜靜地吹。
一個影子變成了兩個。
第二節 晚自習剛剛開始，整個教學樓十分安靜，周遭再沒有旁人。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一個影子動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陳欣茹摘下了耳機，轉頭看著旁邊的女生。
夜風撩動了女孩細碎的劉海。
少女白皙的皮膚映襯著下方路燈昏黃的光，看起來很柔和。
江檸靠在旁邊的欄桿上，沒有說話，而是朝她示意了一下手裏的袋子。
陳欣茹低頭一看。
這才註意到江檸手裏還提著一袋東西。
袋子裏是兩杯奶茶。
看logo是她最愛喝的那家。
“幹嘛？”
她癟了癟嘴，語氣有點別扭。
江檸拿起一杯奶茶，將吸管插了進去，遞到了陳欣茹手邊。
“剛剛下課去買的，還是熱的。”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
陳欣茹沒動。
江檸也沒說話，她就這麽拿著那杯奶茶，眼睛定定地望著陳欣茹。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陳欣茹翻了個白眼，伸手接過了那杯奶茶。
果然還是熱的。
她輕輕嘬了一口。
暖暖的液體順著口腔滑進了胃裏，香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
很舒服。
陳欣茹低頭喝著奶茶不說話。
江檸靠在旁邊的欄桿上，將剩下的那一杯打開了，安靜地喝著。
兩個人沈默了一會兒。
江檸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欣茹，我知道你這幾天為什麽不開心。”
深秋的夜有點冷，或許是剛剛喝過奶茶，江檸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浸著一點茉香味的暖意。
陳欣茹低頭喝著奶茶，沒有說話。
“那件事情我已經問過周綏安，他也跟我說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那張照片，那些謠言，都只是一個誤會。”
陳欣茹轉頭看了一眼江檸，皺著眉似乎是想說點什麽。
只是她的話還沒開口，就被江檸打斷了。
“欣茹，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江檸轉過頭，和陳欣茹對視著。
“我相信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陳欣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樓下的那一片金黃的桂樹，沈默著。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就憑這幾句話就改變你的想法，讓你跟我一起相信他，但是……欣茹，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我一個機會，讓他面對面地跟你解釋清楚好嗎？到時候你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奶茶的甜膩味道在嘴裏化開，陳欣茹轉頭去看身邊的少女。
遠處的夜幕，幾點星子閃爍著。
江檸的眼神溫柔堅定，星光倒映在她的眼底，像是落進了一汪溫柔的深潭。
陳欣茹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只是在這之前，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欣茹的視線，江檸轉過頭看著她。
“欣茹，有件事其實你之前可能已經發現了，我……我在表達方面有點困難……因為這個，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麽朋友。來這裏之後，我好了很多，這都是因為你們。欣茹，我真的很感謝你，你是我在這裏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你這個朋友。”
手中的奶茶貼著掌心，暖洋洋的。
陳欣茹沈默了片刻，最後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你就那麽喜歡他？那麽相信他？”
她的聲音飄散在秋風中，聽起來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江檸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沒有絲毫猶豫，道：
“嗯，我喜歡他，也相信他。”
秋風靜靜地吹。
空氣中的桂花香味更濃郁了。
“好，既然這樣，下周一是我的生日，我和齊蕊她們商量了，中午打算出去吃，到時候……你帶上他。”
江檸的眼睛裏溢出點點笑意，語氣欣喜極了。
“謝謝你，欣茹！”
陳欣茹不自在地猛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
兩人各自靠在欄桿上，沈默地喝著奶茶。
不過氣氛與剛才完全不同。
“話說回來，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江檸本來還在歡喜地喝著奶茶，突然聽到這話，差點沒嗆到。
她艱難地咽下了嘴裏的奶茶，臉瞬間變得通紅。
空氣凝滯了幾秒，江檸沒說話，企圖通過裝作沒聽到蒙混過關。
陳欣茹的眼睛盯著她不放。
江檸沒辦法，只能支支吾吾道：
“什麽……‘哪一步’……”
陳欣茹翻了一個白眼。
“跟我裝傻是吧？牽手、擁抱、接吻、睡……”
江檸聽不下去了，忙拉住了陳欣茹的袖子，打斷了她的話：
“沒……沒有……”
陳欣茹笑得賊兮兮，追問道：
“什麽沒有？”
江檸低頭吸了一口奶茶，臉頰發燙：
“什麽都沒有。”
陳欣茹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什麽？連牽手都沒有？！”
江檸忙捂住了她的嘴，做賊似的往周圍掃了一眼，結巴道：
“你……你小聲點……”
陳欣茹拿開了江檸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最後一邊搖頭一邊道：
“嘖嘖……真沒想到啊，周綏安那家夥還玩柏拉圖式戀愛呢，對著你這麽個香香軟軟的水靈小美人，他也能忍得住？”
江檸的臉紅得像個柿子，還好現在是晚上，光線昏暗，看不太出來。
“什麽……什麽叫柏拉圖式戀愛啊？”
陳欣茹搖頭晃腦地“傳道解惑”：
“就是純精神戀愛，不參雜肉.體的欲.望。”
江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她這副懵懂小白兔的模樣，陳欣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伸手猛搖江檸的肩膀。
“你點什麽頭啊？什麽亂七八糟的！還真以為周綏安跟你就是什麽‘柏拉圖戀愛’啊！他肯定是憋著什麽壞呢，就他看你的那個眼神，嘖嘖，我還不懂那些狗男人，你別看他在你面前裝那個正經樣子，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裏還不知道怎麽想你呢……”
江檸被陳欣茹說得臉熱，忙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別……別說了！別說了！我們回教室吧，等會兒孫老師要過來巡邏了。”
陳欣茹被江檸推著往教室走，一步三回頭：
“你可得小心點，千萬不能輕易點頭，那家夥一看就是狼系男友，肯定猛得很……”
……
晚自習第三節 課的鈴聲響了第二遍。
江檸坐在座位上，眼睛盯著面前的試卷，心思卻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都怪陳欣茹，剛才跟她亂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跟齊蕊一個模樣，肯定是做室友久了，講話都一個調調了。
江檸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又拿起了一本錯題集，盯了好幾分鐘，還是一題都沒看進去。
她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合上了錯題本，回頭看了一眼教室後排的方向——
周綏安不在教室裏。
江檸回過頭，皺著眉，看著面前的黑板發呆。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
周綏安最近幾天神出鬼沒的，常常看不見人影。
每天晚上他都會把江檸送到學校，然後一整節晚自習都消失不見，直到快放學的時候才會出現在教室裏等著江檸一起回家。
白天的時候，他常常趴在桌上睡覺，似乎很累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麽。
江檸發著呆，不知道怎麽的，她又想起了剛才陳欣茹的話。
其實江檸本來以為在她成為“周綏安女朋友”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會有一些質的變化。
但事實卻是，這幾天兩人之間的相處比起之前並沒有絲毫變化。
周綏安對她還是和之前一個模樣。
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親吻，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想到這裏，江檸的臉又忍不住開始發燙。
毫無疑問，江檸在戀愛中是個保守派。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懂，畢竟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嘛。
難道，周綏安真的要跟她談一場“柏拉圖式戀愛”？
其實要真是那樣也挺好的。
畢竟只要一想起來戀愛中的男女會做的那些親密事情，她就覺得有些心慌。
江檸有點慶幸，但內心深處，怎麽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縈繞。
她還沒來得及深究那種情緒到底是什麽……
走廊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班主任孫耀威推開了教室的門。
江檸回過神來，她猛地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中趕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綏哥在忙啥呢？下一章就知道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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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空空蕩蕩的走廊裏竟然擠滿了人,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雨後春筍似的。
不僅有外班的，還有三班的同學。
他們一個個的都一臉興奮探頭探腦地望著這邊, 見江檸從裏面走出來，他們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隨後又裝作無事發生，你望天我看地，就是不看她。
太拙劣的演技。
江檸的臉一瞬間沸騰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後背剛好撞上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周綏安。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尖叫。
緊接著, 一群人都開始明目張膽地起哄。
走廊裏頓時鬧翻了天, 連外面的幾棵香樟樹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枯黃的葉子簌簌落了一地。
一片沸反盈天的嘈雜聲中。
周綏安扶住了江檸的肩膀, 他的聲音透過胸腔傳了過來, 有點沈。
“沒事吧？”
周圍的起哄聲更大了。
“喲~”
“當眾撒狗糧啊！”
“周大帥哥, 註意點影響！”
周綏安的手穩穩地搭在她的肩上，江檸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半點肩膀酥酥麻麻的。
她手中緊緊攥著那個水杯, 慌張得連步子都不知道怎麽邁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幸好, 此時上課鈴聲適時敲響。
走廊盡頭, 教師辦公室門口不知道是哪位老師高聲喊了一聲。
“幹什麽呢？上課了！”
走廊裏的學生像是受了驚的雛鳥, “嗖”的一下全都鉆進了各自的教室裏。
一陣秋風卷起了地上的幾片落葉。
走廊裏又恢覆了一片冷清。
周綏安的手指輕輕地在江檸的肩上點了點。
癢癢的，麻麻的。
江檸反應過來，也不敢回頭看他, 抱著水杯悶頭就往教室裏走。
剛一邁進教室的門, 班裏的同學們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喲~”
語調拖長了, 意味深長，伴隨著怪叫聲、尖叫聲和鼓掌聲。
江檸羞得想挖個地洞鉆進去，但現實是她只能低著頭，強作淡定地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周綏安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相比江檸的不知所措，周綏安顯得淡定很多。
只是那揚起的眉峰和輕勾的嘴角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見狀，底下的同學們起哄聲更大了。
周綏安剛走到講臺上，在他身後，張天師夾著一本書邁進了教室的門。
底下的同學們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鵪鶉，忙不疊地收了臉上的笑，起哄聲戛然而止。
“吵什麽呢？”
張天師把水杯放在了講臺上。
大家紛紛縮著脖子不說話。
周綏安咧了咧嘴，悠閑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椅子拖到身下，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
張天師脾氣溫吞，也並沒有追究什麽。
上課鈴聲響了第二遍。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像往常一樣“作法”。
教室裏躁動了一會兒，漸漸恢覆了安靜。
江檸坐在那裏，如坐針氈，她能感覺到時不時地總有幾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不敢動彈也不敢回頭去看，生怕跟別人有任何視線交集。
她只能僵直地坐在座位上，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地盯著黑板。
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錯覺，江檸總覺得講臺上張天師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往自己這邊掃。
她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看才好，最後只能低頭盯著課本，整個人恨不得鉆進課桌肚子裏去。
手背上仿佛還殘留著周綏安指尖的觸感。
江檸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手背上的那道墨跡已經被洗幹凈了，那處的皮膚被冷水刺激得有點泛紅。
從血管裏面透出來的紅，一團一團的。
江檸看得出神。
忽然，她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轉過頭，沒有任何準備的，對上了顧珅的目光。
他的目光沒有什麽情緒。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個瞬間，顧珅扭過了頭，安靜地看著黑板。
好像剛才那個對視只是江檸的錯覺。
江檸低下頭，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
那一節課，江檸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鈴聲響起，她飛快地收了書包，準備起身回家。
但還是晚了一步，那邊張天師一邁出教室，這邊幾個同學已經圍了過來。
不到半分鐘，江檸的座位旁就圍滿了前來探聽八卦的同學。
上次運動會的時候就有不少三班同學看到過江檸給周綏安遞水那一幕，平時班裏私底下也會傳一些捕風捉影的“桃色緋聞”。
但大家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一來，周綏安的花邊新聞就沒斷過，這並不算什麽新鮮事。
二來，事件的男女主角實在有點搭不上邊的感覺，一個是整天埋頭讀書的沈默寡言學霸，一個是天天趴桌上睡大覺的吊兒郎當校霸。
這兩個人談戀愛？怎麽看都覺得很不真實。
可這次不一樣，不同於往常，不是簡單的風言風語。
據說兩人被當場撞見在開水間裏“親熱”，鐵板釘釘，無從抵賴。
這對三班同學來說簡直像是一顆手.榴彈投進了平靜的湖水裏。
“轟隆”一聲炸開了。
“檸檸，你和周綏安真的在交往嗎？”
“天吶，可以啊，江檸同學，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下手夠快啊。”
“快說說，你們倆是怎麽在一起的！”
……
幾個女生把江檸的座位團團圍住，表情各異，有一臉興奮單純吃瓜看戲的，有一臉酸澀悵然若失的，還有一臉懷疑不敢相信的……
這場景對於江檸來說實在是過於恐怖。
她被圍在中間，幾乎縮成了一團，臉紅脖子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讓讓。”
周綏安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了過來。
江檸擡起頭，看見周綏安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懶洋洋的，嘴角還掛著笑意。
整個人都寫著“蕩漾”兩個字。
雖然江檸心中清楚此刻自己的“困境”就是眼前這人帶來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期待他的到來，對她來說，周綏安此刻腳下仿佛踏著七彩祥雲，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有什麽問題就過來問我，保證事無巨細悉數奉告。”
周綏安走到江檸旁邊，沖著圍在旁邊的人挑了挑眉。
幾個八卦的同學頓時偃旗息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講話。
笑死，誰敢問這位活閻王話啊？
雖說周綏安此刻分明是一副笑瞇瞇的乖乖仔模樣，可一中的同學哪個不知道？這位可是說變臉就變臉的，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拉不住。
最後，那幾個同學縮著脖子散開了。
教室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響起了一聲倒喝彩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片噓聲夾雜著笑聲。有幾個膽子大的躲在人群中起哄：
“綏哥，這就沒意思了吧。”
“大家這不是在表達自己的關心和祝福嘛。”
周綏安勾了勾唇，沒理會。
他一邊拎起江檸的書包，一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
“給過你們機會了，現在不問，以後可就沒機會了。有事情就來問我，別堵著她。”
教室裏頓時怪叫聲一片。
不管身後如何反應，周綏安大搖大擺地拽著江檸走了出去。
十月底，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甜甜的桂花香。
二樓走廊裏，暖暖的日光穿過房檐，灑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江檸低著頭，跟在周綏安身後。
走廊裏人來人往，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倆。
江檸的手心滲出了汗珠，恨不得把頭都埋進地裏。
她現在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她和周綏安現在就算是確定關系了？
怎麽泡杯咖啡的功夫她就成“周綏安女朋友”了？
事情發展得如此迅速，以至於她現在還有一種如墜雲霧的不真實感。
那她現在算不算是在……早戀？
現在同學們都知道了，那班主任會不會也知道了？
那他會不會通知家長？
到時候秦婉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以前江檸看書裏寫“學生時代的戀愛都只是不成熟的小打小鬧罷了”，那時候她深以為然。
可是現在呢？
她和周綏安現在只算是“不成熟的小打小鬧”嗎？
這段感情開始了會有結果嗎？
畢竟他們還這麽年輕，以後的人生還那麽漫長，或許還會遇到新的人和新的事，到時候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江檸低頭沈默著，心思百轉千回。
狀元街兩邊落葉蕭蕭。
枯黃的落葉飄落在江檸的腳邊，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放學的這條路，江檸和周綏安一起走過很多次，但今天是他們第一次並肩走在一起。
不躲避旁人的目光，沒有心虛，沒有遮遮掩掩，他們就這樣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他們也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但這個行為本身就已經足夠親密了。
江檸的目光落在了周綏安的側臉上——
他看上去還是那麽坦然無畏。
昂著腦袋，目視前方，好像一位英勇無畏的將軍。
江檸像是被這種情緒感染了似的，拋開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
她擡起頭，深深呼吸了一口這深秋的甜蜜空氣。
算了。
管它呢。
走一步，算一步。
至少，她還有他。
今天的晚自習是語文老師傅老師來坐堂。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佛系，扔下一張試卷後就讓大家自習了。
晚上八點多，教室裏很安靜。
三班所在的二樓走廊轉角處，一個身影正靠在廊柱旁，靜靜地看著遠處灰藍色的天幕。
秋風掀起了少女的衣角，看著有點莫名蕭瑟的味道。
燈光晃了一下。
安靜的走廊那邊，似乎有人走過來了。
夜風靜靜地吹。
一個影子變成了兩個。
第二節 晚自習剛剛開始，整個教學樓十分安靜，周遭再沒有旁人。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一個影子動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陳欣茹摘下了耳機，轉頭看著旁邊的女生。
夜風撩動了女孩細碎的劉海。
少女白皙的皮膚映襯著下方路燈昏黃的光，看起來很柔和。
江檸靠在旁邊的欄桿上，沒有說話，而是朝她示意了一下手裏的袋子。
陳欣茹低頭一看。
這才註意到江檸手裏還提著一袋東西。
袋子裏是兩杯奶茶。
看logo是她最愛喝的那家。
“幹嘛？”
她癟了癟嘴，語氣有點別扭。
江檸拿起一杯奶茶，將吸管插了進去，遞到了陳欣茹手邊。
“剛剛下課去買的，還是熱的。”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
陳欣茹沒動。
江檸也沒說話，她就這麽拿著那杯奶茶，眼睛定定地望著陳欣茹。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陳欣茹翻了個白眼，伸手接過了那杯奶茶。
果然還是熱的。
她輕輕嘬了一口。
暖暖的液體順著口腔滑進了胃裏，香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
很舒服。
陳欣茹低頭喝著奶茶不說話。
江檸靠在旁邊的欄桿上，將剩下的那一杯打開了，安靜地喝著。
兩個人沈默了一會兒。
江檸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欣茹，我知道你這幾天為什麽不開心。”
深秋的夜有點冷，或許是剛剛喝過奶茶，江檸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浸著一點茉香味的暖意。
陳欣茹低頭喝著奶茶，沒有說話。
“那件事情我已經問過周綏安，他也跟我說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那張照片，那些謠言，都只是一個誤會。”
陳欣茹轉頭看了一眼江檸，皺著眉似乎是想說點什麽。
只是她的話還沒開口，就被江檸打斷了。
“欣茹，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江檸轉過頭，和陳欣茹對視著。
“我相信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陳欣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樓下的那一片金黃的桂樹，沈默著。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就憑這幾句話就改變你的想法，讓你跟我一起相信他，但是……欣茹，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我一個機會，讓他面對面地跟你解釋清楚好嗎？到時候你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奶茶的甜膩味道在嘴裏化開，陳欣茹轉頭去看身邊的少女。
遠處的夜幕，幾點星子閃爍著。
江檸的眼神溫柔堅定，星光倒映在她的眼底，像是落進了一汪溫柔的深潭。
陳欣茹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只是在這之前，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欣茹的視線，江檸轉過頭看著她。
“欣茹，有件事其實你之前可能已經發現了，我……我在表達方面有點困難……因為這個，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麽朋友。來這裏之後，我好了很多，這都是因為你們。欣茹，我真的很感謝你，你是我在這裏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你這個朋友。”
手中的奶茶貼著掌心，暖洋洋的。
陳欣茹沈默了片刻，最後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你就那麽喜歡他？那麽相信他？”
她的聲音飄散在秋風中，聽起來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江檸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沒有絲毫猶豫，道：
“嗯，我喜歡他，也相信他。”
秋風靜靜地吹。
空氣中的桂花香味更濃郁了。
“好，既然這樣，下周一是我的生日，我和齊蕊她們商量了，中午打算出去吃，到時候……你帶上他。”
江檸的眼睛裏溢出點點笑意，語氣欣喜極了。
“謝謝你，欣茹！”
陳欣茹不自在地猛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
兩人各自靠在欄桿上，沈默地喝著奶茶。
不過氣氛與剛才完全不同。
“話說回來，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江檸本來還在歡喜地喝著奶茶，突然聽到這話，差點沒嗆到。
她艱難地咽下了嘴裏的奶茶，臉瞬間變得通紅。
空氣凝滯了幾秒，江檸沒說話，企圖通過裝作沒聽到蒙混過關。
陳欣茹的眼睛盯著她不放。
江檸沒辦法，只能支支吾吾道：
“什麽……‘哪一步’……”
陳欣茹翻了一個白眼。
“跟我裝傻是吧？牽手、擁抱、接吻、睡……”
江檸聽不下去了，忙拉住了陳欣茹的袖子，打斷了她的話：
“沒……沒有……”
陳欣茹笑得賊兮兮，追問道：
“什麽沒有？”
江檸低頭吸了一口奶茶，臉頰發燙：
“什麽都沒有。”
陳欣茹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什麽？連牽手都沒有？！”
江檸忙捂住了她的嘴，做賊似的往周圍掃了一眼，結巴道：
“你……你小聲點……”
陳欣茹拿開了江檸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最後一邊搖頭一邊道：
“嘖嘖……真沒想到啊，周綏安那家夥還玩柏拉圖式戀愛呢，對著你這麽個香香軟軟的水靈小美人，他也能忍得住？”
江檸的臉紅得像個柿子，還好現在是晚上，光線昏暗，看不太出來。
“什麽……什麽叫柏拉圖式戀愛啊？”
陳欣茹搖頭晃腦地“傳道解惑”：
“就是純精神戀愛，不參雜肉.體的欲.望。”
江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她這副懵懂小白兔的模樣，陳欣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伸手猛搖江檸的肩膀。
“你點什麽頭啊？什麽亂七八糟的！還真以為周綏安跟你就是什麽‘柏拉圖戀愛’啊！他肯定是憋著什麽壞呢，就他看你的那個眼神，嘖嘖，我還不懂那些狗男人，你別看他在你面前裝那個正經樣子，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裏還不知道怎麽想你呢……”
江檸被陳欣茹說得臉熱，忙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別……別說了！別說了！我們回教室吧，等會兒孫老師要過來巡邏了。”
陳欣茹被江檸推著往教室走，一步三回頭：
“你可得小心點，千萬不能輕易點頭，那家夥一看就是狼系男友，肯定猛得很……”
……
晚自習第三節 課的鈴聲響了第二遍。
江檸坐在座位上，眼睛盯著面前的試卷，心思卻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都怪陳欣茹，剛才跟她亂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跟齊蕊一個模樣，肯定是做室友久了，講話都一個調調了。
江檸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又拿起了一本錯題集，盯了好幾分鐘，還是一題都沒看進去。
她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合上了錯題本，回頭看了一眼教室後排的方向——
周綏安不在教室裏。
江檸回過頭，皺著眉，看著面前的黑板發呆。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
周綏安最近幾天神出鬼沒的，常常看不見人影。
每天晚上他都會把江檸送到學校，然後一整節晚自習都消失不見，直到快放學的時候才會出現在教室裏等著江檸一起回家。
白天的時候，他常常趴在桌上睡覺，似乎很累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麽。
江檸發著呆，不知道怎麽的，她又想起了剛才陳欣茹的話。
其實江檸本來以為在她成為“周綏安女朋友”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會有一些質的變化。
但事實卻是，這幾天兩人之間的相處比起之前並沒有絲毫變化。
周綏安對她還是和之前一個模樣。
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親吻，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想到這裏，江檸的臉又忍不住開始發燙。
毫無疑問，江檸在戀愛中是個保守派。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懂，畢竟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嘛。
難道，周綏安真的要跟她談一場“柏拉圖式戀愛”？
其實要真是那樣也挺好的。
畢竟只要一想起來戀愛中的男女會做的那些親密事情，她就覺得有些心慌。
江檸有點慶幸，但內心深處，怎麽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縈繞。
她還沒來得及深究那種情緒到底是什麽……
走廊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班主任孫耀威推開了教室的門。
江檸回過神來，她猛地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中趕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綏哥在忙啥呢？下一章就知道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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